鏡中的我

憋在心裡的那口氣，
怎麼吐都吐不出來，
看著鏡中模糊的人影，
怎麼哭都哭不出來，
那，
是我嗎？
曾經以為自己的落魄，
最多不過一時，
卻沒想到其實自己，
已失魂許久，
只不過我不願承認，
怎麼都不想坦然面對，
鏡中若隱若現，
那顆心的倒影，
血已滴了滿地？

緊緊注視著，
試圖看穿那深邃的眸子，
藏著多少令人痛心的秘密，
鏡中的瞳孔，
不過是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
我又是憑著什麼力量，
把秘密埋得那麼深？

腦中，
盡是你幽幽的背影，
彷彿深深烙著，
怎麼抹都抹不去，
鏡中隨風飄逸的倩影，
是欲向我走來，
還是離我而去？

想找個碼頭，
停泊著休息，
燈塔的光卻漸漸暗淡，
直到我迷失了方向，
鏡中伸來一隻手，
我卻怎麼都握不著，
只能任由它從我指縫間溜去？

走到這一步，
才發現路的盡頭沒有陽光，
只有吞噬靈魂的黑暗世界，
鏡中的人漸漸扭曲，
畢竟那不是哈哈鏡，
看似在努力掙扎的黑影，
是否就是我自己？

癱在地上，
我把緊握在掌心裡的希望鬆開，
看著一切離我而去，
心中沒浮起任何傷感，
因為鏡中的人影，
已消失得無影無踪。

那面鏡子，
靜悄悄地吊著，
反射著那狹窄的小房間。

我呢？